la8661 發表於 2020-2-5 19:01:35

這幾天偶然看到,我好喜歡⋯⋯寫得好棒!描寫得很仔細、劇情也很完整,很期待後續!!

愛沛兒 發表於 2020-2-6 10:58:27

2/6更

「不,陛下,屬下不敢。」等陽恭敬地欠身。
不知怎麼地,一股無名的怒火自雷瑟心底湧現,他抓緊自己的右臂,低下頭,咬緊牙,「我就姑且相信你沒有說謊。」
「陛下!」伊路急忙的走向前,臉上滿是擔憂。
「退下,伊路,我可不想砍你。」


「哎呀,孩子,看來你還不習慣魔王強大的學習能力。」無名說道,此時將虛幻的形體具現成為霧氣般的人影,拍了拍雷瑟的肩膀。
「當你變得足夠強大,世界一切就會變得緩慢。」巫妖的語調聽來早已知悉一切。
「……。」雷瑟皺起眉,抬頭別開巫妖的目光。


這時,夏洛特突然有了動作,她張開了和髮色相同的翅膀,飛至魔王面前,將手搭上對方的臉。
「沒事的,」昔時的闇祭司說,光滑的手摸了摸魔王的側顏,「就算世界變得緩慢,總有類似的人。」
「……。」魔王凝視著面前的少女,她的眼中仍然是澄澈的天真,但在那一瞬間,他又覺得,或許作為不死生物,夏洛特才是真正能夠感同身受的人。同樣的暗屬性、被力量支配的癲狂、對於世界崩解為流沙那般欲要窒息的感受……這些都是夏洛特——還有羅蘭——他們才能夠體會的。


雷瑟輕喘,試圖將這份難以控制的不悅壓入腹中,魔王悠悠地吐息,終於鬆開掐緊自己臂膀的手。
「夏洛特,」魔王低聲呼喚著他所召喚出來的不死生物,少女只是看著他,不發一語,「我會沒事的。」
「嗯哼,那就好。」夏洛特撓了撓自己的短髮,回過頭瞪向一旁的伊路,「伊路路,我想要吃藍莓棒棒糖!」


原先因魔王息怒而鬆了口氣的闇騎士,因被點名而聳起肩,他回望著少女,猶豫是否該在魔王前說出不恭敬的話語,但他終究還是無奈地說:「還要吃棒棒糖?我昨天才給妳三隻。」


夏洛特吐了吐舌,「哼!那樣才不夠!」


「讓她吃吧,」雷瑟將審判神劍插回劍鞘,說道,「好歹她也算是讓我平靜下來。」
「這樣放任她真的沒問題嗎?陛下?」
「吃糖而已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


而後,魔王從闇騎士手中接回披風,迅速而嚴謹地將裝束打理整齊。
「咳哼。」巫妖清了清嗓,「所以孩子,你該想想該如何製造騷動了。」
「我想好了。」雷瑟說,完全不去看巫妖霧氣形體中挑起的眉。
「喔?這麼快?」無名的口吻聽來充滿著讚許,「你打算怎麼做?搶公主?破壞城堡?」


在聽聞搶公主的選項時,魔王漆黑宛若深淵的眸子透出了責難,意味:你分明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。
但到第二個選項時,雷瑟的抿起嘴,「姑且算是對吧。」
此時的陽光透過窗口灑在天鵝絨毯上,而魔王的目光移轉至窗外更遠的方位,在那裡,基辛格華麗而鋪張的城堡輪廓因早晨而勾勒出金色的線條。


¤


基辛格的某間旅店客房內,五位十二聖騎又召開了會議。


希歐捏著攪拌咖啡的茶匙,不耐煩地在杯子裡面畫圈,最後終於忍不住大叫,「啊——怎麼想都很怪!明明夏洛特的屍體在大家的面前被燒掉了,要不是我有睡飽我一定覺得自己眼花了。」


羅蘭皺了皺眉,「的確是這樣,但是在影神殿,根據他們其中保存的古書,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,利用特別的陣法無中生有召喚出不死生物,也並非不可能。」


一陣沉默後,羅蘭抬起頭,「分開行動吧,既然到了基辛格,偽裝就不那麼容易了。」
偽裝為騎士的死靈君主說道,同時用餐盤中的食物比劃,將五顆小番茄比做棋子。


「我估計好人派跟冰塊組各自的默契比較好,但是在基辛格,聖光屬性反而是少數,所以,讓暴風跟大地一起行動反而會顯得突兀。寒冰,你怎麼說?」


「嗯,我跟、暴風一起,」伊希嵐回過頭看了看一旁的維瓦爾,吸了口氣,又說,「孤月聖光比較少。」


「好。」羅蘭說,用叉子將番茄分做兩個兩個的小堆,一個落單的番茄,他用叉子將它插起,「我一個人行動,兵分三路,各自收集情報然後晚上再回來會合。」


「知道了。」


在孤月、大地、暴風、寒冰一一離開旅店後,羅蘭從椅子上站起身,換下了一身的騎士裝束,改穿上龍的聖衣。為避免喬裝為騎士會被路上巡邏的闇騎士問話,果然還是刺客的裝束比較好行動,除此之外,龍之聖衣鏤空的背部也才適合變出翅膀飛行勘查。


在基辛格,不死生物並不是太難見到的東西,死靈法術發達的這個國家,為節省人力,召喚不死生物作為使魔也是相對常見的。


如果說,要先取得當地情報,自然是要從報紙著手。


維瓦爾和喬葛在市集上走著,順手買了份報紙。
「你看,」偽裝成戰士的孤月騎士拍了拍一旁的喬葛,「這個頭版是在講商會的弊案,照理來說魔王降臨這麼重要的事情,應該會報很久才對。」


偽裝成尋常聖騎士的大地騎士聳了聳肩,說,「也許他們只有在登基那天才報。」


「這不合理,魔王誕生這麼重要的事情,至少也該會佔至少一個月的版面吧?」維瓦爾皺起眉,翻閱著報紙。


突然,在不遠處的噴水池旁起了小小的騷動,一名男孩在跟朋友嬉鬧時跌到摔傷了膝蓋,疼的哇哇大哭,在附近的闇祭司見狀,便走過來查看。喬葛看著,不禁喃喃,「這裡跟忘響國感覺也差不多嘛。」


「什麼?」偽裝成戰士的孤月騎士仍然在報紙上搜索著情報,大地騎士壓下他手上的報紙,指了指闇祭司與男孩,這時維瓦爾才移轉視線。


只見闇祭司先是安撫男孩,然後朝著男孩的膝蓋施展了法術。


「那是治癒術嗎?」
「不對,那是暗屬性的。」


男孩被施過法術的膝蓋停止了流血,但仍然未痊癒,闇祭司便從腰包中掏出了一瓶藥水以及紗布,在紗布上倒了一點藥水,然後抹上男孩的膝蓋,男孩吃痛地嘶聲,而闇祭司則是摸摸他的頭,「乖,一下就沒事了。」


當紗布移開,男孩的傷口又變得完好無缺。


「想認識她嗎?」喬葛在維瓦爾耳畔說,一臉神秘兮兮。
「別胡鬧了,」維瓦爾看起來有些惱怒,「我們有任務在身!」
「那又怎麼樣,而且認識一個闇祭司對於搜查情報很有利吧。」
「……這倒也是,」維瓦爾說,「你要怎麼做?」
「我犧牲一下,這個機會就讓給你吧。」


「什麼……噢!啊……」當維瓦爾還在困惑的時候,喬葛卻拿起他的盾牌,朝著維瓦爾的肚子用力敲下去,孤月騎士痛得縮起身體。
「我先跑了,不然被發現是聖騎士就不能藉機搭訕套情報了。」說著,大地騎士便一溜煙地跑了。
「你……卑鄙……咳咳。」

春櫻 發表於 2020-2-6 11:51:29

拿盾牌敲肚子........嘶,看著就好痛
我以為大地會迫不及待........咳不是,會先衝上去認識對方的
看到夏洛特都會有些惋惜,原本和太陽也是有可能的啊

愛沛兒 發表於 2020-2-29 13:17:16

2/29更

另一方面,羅蘭獨自在市集中走動,同樣尋找著可能的線索。
報紙上的消息讀來並沒有太大的收穫,羅蘭小心翼翼地迴避掉所有可能與闇騎士正面交鋒的機會,同時觀察著一路上為人類所操控的不死生物,他們大部分看來都是非人型,畢竟人型不死生物並非這樣容易能夠召喚出來的,況且,這樣看來基辛格在使用不死生物的規章上必然下有一番功夫,要不然人民互動起來的樣態看起來並不會這樣的穩定而有條理。


不過,當羅蘭經過不死生物時,牠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反應,譬如直直瞅著他或是回過頭,羅蘭則是暗中揮動手指,要牠們無視自己的存在。


人民的對談聽來平和而瑣碎,並沒有特別提到魔王的事情,於是羅蘭將目標移轉至皇宮,打算到皇宮附近再做偵查。


突然,兩名闇騎士將羅蘭給攔了下來。


難道是出了什麼破綻?不對,這樣的裝束該是最保險的,畢竟騎士是鮮少落單的職業,來自外地的騎士特別容易成為發起挑戰的對象,而刺客則是常態性的單獨行動,身上的暗屬性也可以以亡靈刺客的身份蓋過。


「嗯?」羅蘭挑起眉,面罩下的嗓音維持不喜不怒,「兩位有何貴幹?」


「您看來是外地人,」其中一位金髮的闇騎士說,「皇宮附近需要加強巡邏,請讓我看看您的身份文件。」


「我以為這是皇家騎士的工作。」羅蘭說。


另外一位闇騎士顯得無奈,「確實是,不過上頭有令。」
金髮的闇騎士以肘擊了他的同伴,示意他別說的太多。


於是羅蘭拿出了教皇率先偽造好的身份文件,交給對方盤查。


「啊,忘響國來的嗎?真稀奇,很少看到忘響擅長暗屬性的人。」


「我的母親是基辛格城外人,父母定居在忘響國。」


「難怪,這口音聽起來就是忘響國人。」闇騎士檢視著文件,說道,隨後便將紙本歸還給了偽裝的死靈君主。按照擬定好的套路回答,很順利地便通過了盤查。


靠近基辛格皇宮的地區,地面的磁磚是以灰暗色系的釉面石磚鋪成,三角、菱形等幾何圖形勾勒出尖角的多芒星型,看來低調氣派而不凡。噴水池上的鷹頭獅身獸以合金打造而成,甚至沒有任何氧化跡象,一點點綠化的銅漬都沒有,看來是保養有方,十足展現出了富足的國力。


羅蘭打量著城堡的結構配置,腦中規劃著下一步的打算,或許飛到塔樓頂端觀察是最好的決定,畢竟皇宮的塔樓是眼見可及處除了混沌神殿外最高的建築。


但不等羅蘭做出任何動作,在塔樓出他便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隔空踏步在空中奔跑。


「雷瑟?」死靈君主低喃,更多的是驚訝。哪怕那個人的身影再遠再小,他是不會看錯的,那個頭髮的長度與體格,分明就是獨自一人離開聖殿的審判騎士!


魔王高舉起手,手上的長劍凝聚起了暗屬性,不出數秒便凝結成了巨大的暗影十字,隨著猛烈揮劍的姿勢撕裂空氣,斬向了一旁的高塔。


凌厲的劍痕彷彿凝駐在空氣中,隨後炸開暗屬性的爆裂,建築應聲而倒。


¤


泰迪爾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方式與魔王碰面,現在是非常時期,他的父親禁止他再喬裝成冒險者出去闖蕩——為此他還向摯友沉默之鷹抱怨了許久。


「鷹,明明你只要偷偷告訴我魔王的動向就好,我還是不喜歡我父王強迫我留下,我是說……情況會有多糟,我總不可能隨便招募一個同伴結果對方恰巧就是魔王吧?魔王這麼有閒情逸致嗎?」


沉默之鷹搖搖頭,笑得不置可否,「您還是太天真了,王子殿下。」


青年捶了下對方的肩,「這時候還要損我?」


泰迪爾在心中預想過魔王的樣貌,根據書籍的記載他們多半殘忍而任性妄為,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自己的摯友喪命在魔王手中——大部分沉默之鷹都是這樣死去的,被魔王玩死,彷彿用壞了就被丟掉的玩具。


但收到來自影神殿的信讓他同樣感到驚訝,信上說魔王已經準備好與基辛格的王儲進行一對一的會面,而會面地點則是在皇家圖書館,而信中也同樣承諾,為表示尊重,魔王身邊不會帶著任何護衛——包含沉默之鷹。


沉默之鷹不會出現讓泰迪爾心中警鈴大響,但信後的署名是他熟悉摯友的字跡,這才讓他稍微放心了下來。


「人來了嗎?」進到預定地點前,泰迪爾有些緊張,守衛的皇家騎士面面相覷,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開口。


「啟稟殿下,裡面確實有些動靜。請您務必、務必當心!」


「我知道。」王子揚了揚手,這可是個大會面,哪怕魔王在信中要求王儲不許帶上隨身護衛,但皇家騎士早已預備人馬,就怕出了差錯。


泰迪爾吞了吞口水,戰戰兢兢地從走廊穿過入口進到圖書館中。


出乎意料地,映入眼簾中的擺設整潔,沒有被魔法轟炸過後的狼藉與凌亂,不過嵌入式落地窗格上卻多了一個切痕整齊而凌厲的破口,酒紅色的幕廉隨著灌入的風而晃動。


魔王就坐在天鵝絨貴妃式沙發椅上,頭上戴著垂掛月光石的額冠,雙腿交疊而翹,靜默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,不發一語。聽見腳步聲,那漆黑不見底的眼瞳才從書頁轉移到泰迪爾身上。


泰迪爾不禁打了個寒顫。他不知道這是源自於對魔王的畏懼,還是因那個男人身上自帶著一種不怒而威、使人震懾的氣質?


「你來得遲了。」魔王說,低沉的嗓音不帶喜怒。
「稍微有事耽擱了。」王子說,猶豫著是否該找個位置坐下。
「無妨。」魔王翻坐起身,放下手中的書籍,「我這次來只是和你報備一聲,今後我會時常來這裡看書。」
「嗯?」泰迪爾濃密的棕眉擰為困惑的幅度。
「還有,從今以後國內大小的任何案件,全權交由影神殿負責。」魔王又說。


這下王子真的一頭霧水,還以為魔王是要將自己擄走或是羞辱一番,如同書籍中記載的那樣,沒想到來只是要求圖書館的使用權還有……接管司法工作?


「你看起來很困惑。」魔王又說,揚起若有似無地笑,「怎麼?還以為我要殺了你?」


不等泰迪爾回答,魔王便瞬移到他面前,托握住他的下頷,低笑出聲,「我確實可以那麼做,但我不想。」


「唔!」王子抓住魔王的手腕,哪怕極力維持鎮定,但五官仍因驚嚇而微微扭曲。


魔王鬆開手,緩緩走回貴妃椅旁上,指了指桌上厚重的法典,「這幾本書,我先帶走,有什麼問題,我會再要沉默之鷹寫信給你。」


「鷹!」泰迪爾叫出聲,「他沒事吧?」


「和你一樣健康。」


王子皺起眉,顯然是不相信魔王的說詞。於是雷瑟又開口,「若你父王許可,我是不介意你前來探訪。我想一個王子的勇氣並不會那樣輕易畏懼逐漸增多的不死生物。」


「……。」泰迪爾沈下氣,一語不發。


「另外,我想我信中要你辦的事情,你該是已經辦好了。」


泰迪爾指了指西邊的塔樓,「那邊的人員已經都撤離了。」


「很好。」魔王揚起手變出小型的空間魔法,將書本塞入其中,而後走向自己砍出的牆面破口,一手扶牆而跨足,使身後披風揚起,「那麼今天到此為之。」


雷瑟一躍而下,踏著法陣飛向空中。


他頸上的黑曜石項鏈隨風擺動。


「就算是破壞城堡也想得這般周到?哎呀,我的孩子還真是善良過了頭。」無名的巫妖說,口吻彷彿調侃兒子的父親。


「少說幾句罷,我可不想我的世界變得混亂而充滿鮮血。」


「好罷。」巫妖又笑了,「那麼我們該來好好惡補你的魔法——雖說短時間內能靠重力法陣飛起來,對不熟悉魔法的人來說已經是天才般的進步,不過作為魔王,能夠將魔法用得更出神入化是更好的。」


「……。」


「不過我喜歡你用暗屬性結合鬥氣聚集在劍上的做法,剛剛砍出來的那道口子,以劍代替法杖,不是我要說,真的是傑作中的傑作,marvelous。」無名稱許道,甚至用了方言中讚揚的語句。


魔王不再搭理巫妖,他站在重力法陣之上,高舉起手上的暗影劍,逐漸凝聚而成的暗影刃形成屯聚暗屬性的能量十字,目標就是皇宮無人的高塔。

愛沛兒 發表於 2020-3-21 13:00: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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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愛沛兒 於 2020-3-21 13:02 編輯

第六章 形跡


回到旅館後,包含羅蘭在內,所有人都是一臉凝重,尤其臉色最難看的是寒冰與孤月,顯然他們都沒有料想到居然會看見雷瑟在光天化日之下破壞城堡。


「不可能……審判長不可能那個樣子。」維瓦爾有些脫力地陷在沙發座中。


「現在我們知道為什麼報紙還沒報導了。」喬葛捏了捏額間。


「……。」伊希嵐一語不發,冰色的眼眸中盈滿哀傷。


「你們冷靜點,」希歐試圖安慰眾人情緒,「我們還沒有看到傷亡數字,說不定根本沒有人死掉。」


「希歐說的沒錯。」羅蘭開口,一直皺緊的眉此時稍有舒展,「事情發生的當下我是離最近的人,當時我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傷亡。」


即便是如此,眾人的意志仍舊低迷,於是死靈君主又開口,「接下來呢?要繼續?還是靜觀其變?」


「魔王誕生的消息是傳播很快的,尤其是現在又在公然場合搞破壞,不出三天就會傳到全大陸了。」


暴風騎士說,又嘆了口氣,「我們現在人手不足,況且也不知道審判願不願意見我們。」


聞言,羅蘭站起身,握緊拳頭,「我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空手而歸。」


此時,伊希嵐說話了,「我也不希望審判越走越錯,要是失去他了,我、我們……」寒冰騎士沒有再說下去,就算平時沉默寡言的他,在這樣的時刻也漲紅了臉叨絮開口。


「……不然,再等一個禮拜。」羅蘭說,「這個禮拜,如果雷瑟再出做什麼破壞性的事情,我們就直接過去阻止他。」


「這樣不會太草率嗎?」希歐擔憂地問。


此時,羅蘭抬起手,從小包中拿出那根夏洛特的髮絲,「這個時候,這個就派上用場了。」


「原來如此!」維瓦爾說,此時終於從癱軟在椅面上的沮喪樣態恢復為孤月騎士應有的氣度,「一邊監視,一邊調查。」


「沒錯。」魔獄騎士頷首表示認同,而後他又面向伊希嵐,行騎士禮,「我發誓,我絕對不會讓審判走入不該進入的歧途。賭上我騎士的名號、以及我帶回摯友的決心。」


又,羅蘭拿起了掛在身上的永恆寧靜,以及魔劍,「我想這個時候她們也能夠派上用場。」


對,巫妖,他們手上還有三個母親,這可是個關鍵的要素,事情並不如他們所想的那般悲觀!


「但,要怎麼做呢?」維瓦爾提出疑問。


「交給我吧,我自有辦法。」魔獄騎士揚起自信的笑容,如同生前那般充滿氣度而風采。


「我就說羅蘭真的變狡詐了吧……」喬葛喃喃。


「我不會把她們放出來,所以先想好要問什麼。」羅蘭握起永恆寧靜的鏈墜,將水藍的寶石舉起。


「影神殿的配置,當然。」希歐說,而後眼神變得黯然,「當然,倘若她們願意說如何安全的封印住魔王就好。」


「我知道了。」死靈君主輕晃起寶石,「聽見嗎?施分,紅詩。」


寶石中一無應答。


羅蘭皺起眉,回頭望向吊在一旁、有別於忘響國放於床下慣例的陶製痰盂,緩步向前,握緊鏈墜,作勢要將寶石投入那乘裝穢物的陶壺。


「說?不說?」


「我說!」紅詩率先爆出尖叫,「不要把我放進那個髒東西裡面!」


「紅詩,妳這個容易被逼供的傢伙!」施芬同樣在寶石中大叫,但更多的是對於另外一隻巫妖的不滿。


「我就不信你可以忍受!」


正當巫妖爭鬥的時候,大地騎士懶洋洋地走到痰盂旁,「哈——呸。」朝著痰盂中吐了一口痰,而後一臉不屑地盯著羅蘭手中的寶石。


「……你們想問什麼。」兩隻巫妖終於取得共識。


「我們想問——」

愛沛兒 發表於 2020-3-21 13:06:48

稍微分隔一下,其實第六章已經寫完了,只是我還猶豫著要不要放上來,畢竟感覺好像沒有什麼人在追,有看的大概都是認識的朋友XDDD

果然御論的觸及率已經低到沒什麼動靜了,現在還會上來翻版面的真的少之又少,好想找可以討論劇情的朋友啊……(氣音)

春櫻 發表於 2020-3-21 18:49:35

那個吐痰的聲音和畫面太生動了XDDD
所以審判製造了破壞,實際目的是要接管辛基格的審判工作嗎.........
這操作有點騷啊(被揍

審判做出破壞性的事大概是跨國性的降低犯罪率(#

愛沛兒 發表於 2020-4-6 21:38:52

4/6更

¤


漆黑的地窖中,有關術法的書籍散落一地,地面上用雞血畫成的巨大法陣已有些斑駁,固定在地面上的羊脂蠟燭,搖曳火光中緩緩落著燭淚。


魔王獨自一人跪在法陣中,向面前半截手臂大的塑像祈禱。


魔王的近侍獨自前來,但他只是默默在魔王身後佇立著,直到雷瑟終於吐出最後一句祝禱詞,伊路才開口。


「陛下?」


「怎麼?」


「我能否問您一個問題?」


魔王站起身,拂去手中的塵埃,「說。」


「為什麼您總是祈禱?」闇騎士湖水綠的眼眸中透著不解,見狀,魔王只是揚起嘴角。


「因為我欠神太多。」雷瑟睨眼地面的法陣,回想起將夏洛特製成不死生物的場景,「這些法陣,你看得懂麼?」他指了指地面。


伊路搖搖頭,「作為闇騎士的我對於術法沒有那麼研究,但若是辨別不死生物的種類,簡易的暗激化術以及治癒藥水,我還是會的,那是闇騎士必學的課題。」


「這就對了,」魔王說,「我們都是平凡人,誰也不是天才。」


「怎麼會,您短暫時間內就鍊成了這麼高難度的術法,而且還是獨自一人!」


「……,」雷瑟一語不發,而後他抬起頭,望著懸掛在樑柱上的鐵鏈,「神是會收取代價的,伊路。」


「光明神從施術者身上拿取代價,而混沌神則是從呼求的物品中扣稅。」魔王漆黑的瞳仁中毫無波瀾,與夜同樣的髮絲順著臉龐垂下,「我想通了,確實我成功地把夏洛特製成不死生物,甚至完全不用依靠她的屍體只靠她過去的衣物,但代價是她不再是以前的她,而我則是親眼見證地獄。」


「地獄,伊路,那個光景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。」


「我明白。」闇騎士欠身。


「你覺得我做錯了嗎?」魔王問。


「我相信您的判斷,直至今日我從未有生命受過威脅的感覺,故而我相信您,您必然是依賴意志力走在正確的路途之上。」


魔王沉默,不再回話。


地面上的塑像顯得神聖,闇騎士端倪著塑像的容顏,哪怕出自不同的信仰,白淨的瓷面光滑,顯然擁有者十分悉心的呵護著。


「你知道嗎,伊路。」魔王坐下,將手擺上神像的背脊——將手擺在神像頭頂是大不敬,哪怕成為魔王,審判騎士也不會改變原則——將神像轉至背面,有別於正面的白淨與仁慈,背面的釉料漆黑,而神色嚴肅。


「我祈禱的時候總是選擇光明那面,那讓我暫時可以忘記自己是審判騎士,只是個備受壓力煎熬的男孩。」說自此,魔王低笑出聲,彷彿自嘲自己的脆弱。


「那麼你呢?闇騎士祈禱時會如何做?」


伊路闔上眼思索,而後開口,「當我自主擔任魔王近侍時,我想我已經死了。」


雷瑟挑眉。


「那是我先前的想法,實際上的我憎惡體制,然而我無能為力,又不知如何改變,因此我選擇這樣的方式毀滅自己。鷹長、其餘沉默之鷹候補都是如此,他們甚至沒有名姓,有的時候我真憎惡這些信仰、神祇,那些奪去作為人應有權利的桎梏,但我遇到了您。」


「胡說八道,你侍奉我才多久時間?甚至不到聖騎士小隊員受訓的六分之一。」魔王又笑了,眼前的闇騎士顯然不是個正常人,但在影神殿,似乎普遍標準下的正常才是所謂的異類。


「闇騎士的直覺一向準確,而我不是個笨蛋。」闇騎士回答,一臉嚴肅。


「我知道,你的臉上有光……夏洛特,別躲了。」
魔王沒有回頭,只是嘆息。


不死生物女孩從石柱後露出一個腦袋,對上闇騎士的雙眼時吐了吐舌,「又被發現啦?」


「真是……」伊路敲了敲夏洛特的腦袋瓜,看起來與雷瑟同樣無奈。


「你們先去幫忙準備晚飯吧,我隨後就上去。」魔王囑咐。


「好——」夏洛特用手擺在額頭行了個禮,隨後就拽起伊路的手,張開玫紅色的翅膀。


「啊,等等!我這樣會掉下去!」


「不要像是一隻被拉長的貓一樣掙扎,伊路路!」


待兩人走遠,無名的嗓音在地下室迴蕩起來,彷彿迷霧,最後聚集在雷瑟的身旁,「看吧,孩子,撇除身份他們只是普通人。」


「……。」雷瑟不語。


「你的計畫已經進展到百分之九十五了,接下來就只差真正的試驗,如何,你確定要這樣做嗎?」


「是,我選擇如此,」魔王回答,「我的職責是捍衛。」


「我很期待。第一批的犯人已經全部押到地窖了,就等你發落。」


「那個明天再說吧,我累了。」


雷瑟深吸口氣,揉了揉乾澀的雙眼,的確他的計畫是成功了,早在伊路進到地下室之前,魔王並不是在祈禱,而是在法陣中央施展另外一個術法。


「你用什麼東西作為代價,孩子?」巫妖問,「有求於神祇必然需要等價交換。」


雷瑟回過頭,看向巫妖,神色顯得茫然,「我不知道……這就是令我費解之處,我並不覺得自己有少了什麼。」


「這樣啊,」巫妖沉吟,「說不定是因為混沌神特別中意你?比起光明神,混沌神做事可任性地多了。」


神還能這樣的麼?雷瑟心想,總覺得無奈。但若是能夠盡可能的保全籌碼,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

「和我說說吧,你說的想要看透真實是如何展現?」


「顏色,靈魂的顏色。」雷瑟回答,「平和時是穩定的鵝黃色,彷彿小小的燭光在胸口搖蕩,憤怒時是紅色,悲傷時是藍色,說謊時會變成綠色。」


「喔?」巫妖挑眉,「他們方才誰說謊麼?」


魔王搖頭,直視著巫妖,「是你。」雷瑟蹙眉,「我想你把犯人關押在外頭的看守所而非地窖,這大概就是你的火光變成綠色的原因。」


「哎呀,」無名微笑,「作為一個巫妖,知道自己還有靈魂實在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。」


「那麼你呢,孩子,你是否能看見自己的真實?」


魔王咬唇,眉又擰緊了些,「我看不到。」


「那倒也無妨,你還活著,這就是你有靈魂的證明。」


「不死生物也有靈魂?」魔王問,神色有些不確定。


「具有強大執念的存在會有,一般的骷髏兵那些低階生物則沒有了,要將靈魂從神手上奪回來可是要耗費好番功夫,一點也不容易啊。」
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
「順帶一提,大陸邊緣的暗屬性已經有點不受控了,再這樣下去,那裡會自動成為生成不死生物的魔點,要知道,沒有主人的不死生物是非常危險的,就像蝗蟲一樣。」


「嗯。」魔王彎下身體,將法陣中央光明神的塑像捧起。


「不得不說,孩子,你竟然還把光明神像帶進來,虧混沌神沒有亂發脾氣讓你變做女人什麼的。」


「我相信光明神會庇佑祂的審判騎士。」雷瑟說。


「那可就,不一定了。」無名說,笑容有些詭異。

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魔王皺眉,感到有些不悅。


「你以後就知道了,這是個很——長的故事。」

日影月 發表於 2020-4-6 23:05:43

我不知道該說什麼
我說話代表我人還有在...

小廷 發表於 2020-4-6 23:44:08

啊啊啊啊啊!!!!這是我很久以前超級喜歡的故事啊!我就覺得我有看過

雷瑟你不要這麼認真,哪天操勞到冒出白頭髮我都不意外,當了魔王還想接管基辛格的司法,夏佐到底是怎麼養出這學生的啊(讚嘆口吻)
我超喜歡有關靈魂顏色的描述,真實這想法的討論是出自原著的一個番外篇-面對真實嗎?(有點忘記那篇名了)

最後最後,如果想討論小說劇情可以來找我喔~我也好想有人陪我討論啊!這故事超棒的,加油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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